第十五章 特旨擢拔
热！
在这常人难以忍受的酷热侵袭下，张小石摇摇欲坠，全凭拄在地上的长剑才尽力维持着自己没有倒下。热浪蒸腾，眼前的一切都变形扭曲，他只能尽量睁大眼睛，可暴露在外的双眼早被炙烤的红肿，每一次眨动都钻心地疼。
在骇人的热度下，连脑子都变得迷迷糊糊了，查留道说的没错，这种强力法器果然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。在它面前，根本连招架的力量都没有，不用胡仲梁动手，似乎下一刻，他就要被这热浪扑倒，如同一片晒焦的的树叶。
他早该认输的，可偏偏死撑着不肯倒下。这或许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臭脾气使然，他从来都没有服过输，跟郭四、跟魏痦子、跟抢他饭碗的其它乞丐、跟看他不顺眼的无赖、跟看家的恶犬，一次次就是这么咬着牙死撑下来的，不知道多少回被打的昏迷不醒，好几次都以为再醒不过来了，可他偏偏都命硬地挺了过来，下次再碰上，还是跟条疯狗一样死战不退。
所以他这次也不肯认输，可以倒，但绝不会自己倒。
本来还热闹着的演武场不知时候变得鸦雀无声，擂台上那个模样像只煮熟的大虾、摇摇欲坠却怎么都不肯倒下的身影像是有种魔力，让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，等着看他什么时候撑不住倒下去，或者是
爆发！
胡仲梁已经快忍不住了，他恼恨眼前这个人的不自量力，你为什么不倒？你为什么还不倒？难道真的以为还有翻天的机会？他倒是很想再多加一分真气，让眼前这个人烧成一根人形火炬，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，即使不顾及窝囊废师叔的报复，他也怕给蜀山来的师伯留下坏印象。
他左手飞溅快地结了法印，金乌振翅，一头扎进他手里消失不见，与此同时，他右手上多了条遍饰红纹的乌金长鞭，一个抖手，猊狠地向张小石抽去。
逼人的灼热猛然消失，苦苦支撑着的张小石精神一松，差点儿没一头栽倒，明明已经看到了胡仲梁的动作，几乎被烤熟了的手脚的反应却迟钝无比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靴抽中了自己，高温严重炙伤的皮肤根本承受不了这种打击，被抽中的地方腾起了一团血雾，抽烂的衣服下露出一条恐怖的伤口，剧烈的疼痛让他身子猛地一颤，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摔下擂台，靠着跪下的左腿才勉强支撑住身体。
第二鞭接踵而来，狠狠地抽在他背上，被高温炙烤过的脱衣服片片碎裂，底下的伤口高高肿起，如同一条刚被梨过的田陇，“田陇”飞快地增加着，一道道交错过去，很快就让他的后背成了一团烂糟。
演武场上，所有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切，长鞭抽中人体的钝响透过结界传出来，震动着人乌的耳膜，太阴宗的弟子们脸色铁青，好几个都已经泪流满面，陈学雄突然跳了起来，带着哭腔大声喊道：“认输，我们认输。”
喊了两声后他才意识到擂台上的人根本听不见他的话，忙转回去一把拉住查留道的衣袖，声泪俱下地道：“师父，你快让小师弟认输，再下去他会死的。”
查留道脸色铁青，一动不动。
接连挨了几鞭，张小石整个身子全都血肉模糊，翻起的零碎血肉跟破烂的脱衣服混在一起，让他如同地狱里出来的恶鬼，可即便是已经佝偻着伏在地上，他仍然倔强的不肯倒下，一只手上，还紧紧握着阔背剑。
张小石默默地忍受着，嘴唇已经咬出了血，却一声不吭。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不住颤抖的同时，也让他被高温炙烤的麻木的手脚恢复了知觉。
又是一鞭抽了过来，或许是连续几鞭让胡仲梁有些吃力，这一鞭抽的有些乏力。鞭梢刚刚落下，张小石的身形猛地暴起，左手闪电般地伸出，一把揪住了鞭梢，随即飞快地在胳膊上缠了几圈。
胡仲梁大吃一惊，用力想把鞭子扯回来，他随即意识到这个举动有多么愚蠢：借着他的拉力，张小石闪电般地了过来。
胡仲梁第一时间弃了长鞭，两只手飞快地在身前结下了三条防御，他看的出张小石已经是强弩之末了，只要顶住了这一击。
阔背重剑凶狠地劈下，第一道结界整个破碎，接着又是一剑，第二道结界也被突破了，可张小石的动作也慢了下来，举剑的手抖个不停。胡仲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，双手快速动作，又接连布下第四道、第五道结界，嘴角挂上一丝冷笑：无论如何，你也伤不到我的。
张小石的眼神跟他交汇了一下，继续向前冲，这次他是侧着冲的，在身体撞上第三道结界的同时，他猛地一个转身，掷出了手中的剑。
“轰”地一声，他重重撞上了第三道结界，口吐鲜血倒了下去，阔背剑却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溅快地突破了第三第四第五道结界，狠狠地击在胡仲梁的肋下，只听见一声惨叫，胡仲梁身子高高抛起，重重地撞倒在地。，
演武场上一声整齐的惊呼，然后就陷入了沉默，人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，看哪一个还能站起来。
片刻后，伴着几声咳嗽，胡仲梁慢慢爬了起来，犹有余悸地看着腰间衣裳的破口，庆幸之余是深深的后怕，要不是身上的霓裳甲，此刻他绝不可能这么轻松地站起来。
看着以手拄地，还在试图爬起来的张小石，他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了，冲过去狠狠一脚踢在了张小石脸上，“砰”地一声，血沫溅满了他的脚面，张小石像个无知觉的布袋般翻了几个滚，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。
胡仲梁还觉得不解气，冲上去又是狠狠一脚，仍然是照着张小石的脑袋踢过去。
“住手！”
“住手！”
好几个喊声一齐响了起来，胡仲梁听出了查师叔的声音，却丝毫不为所动，眼睛都没有眨一下。
脚尖将要踢中张小石的一刹那，一缕劲风射在了他的脚踝上，脚踝一麻，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接连退了好几步，一个身影挟着剧烈的风声落了下来，抢上前一把抱起了昏倒在地上的张小石。
胡仲梁心里头叹息了一声，恭敬地行礼：“查师叔。”
查留道转回头狠狠地瞪着他，好长时间没说话，猛地一扭头，抱着张小石下了擂台。
…………
因为两场比赛的胜者都没什么大碍，经魏无极提议，最后的决赛一并举行，似乎是因为之前一场耗费了太多精力，看客们全都无精打采。决赛过程也波澜不惊，不过二三十个回合，胡忠良轻松击败了同宗师弟取胜。
这次为蜀山挑选记名弟子，可谓一波三折，虽然出了张小石这个异数，可最后得胜的还是太阳宗的弟子，魏无极一脸的淡然笑意，静等着青河子宣布结果。
“伏波门弟子胡仲梁，成绩卓著，冠绝同门，特擢选为蜀山记名弟子，许入蜀山修行一年。”
话音刚落，底下欢声雷动，胡仲梁更是喜不自胜，脚一抬就要上前谢恩。
青河子却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，继续道：“伏波门弟子张小石，表现优异，一并擢选为蜀山记名弟子，着赴蜀山修行一年。”
这话一出，场中先是静了一瞬，接着便如开了锅的水般沸腾起来。
特旨擢拔！
居然是特旨擢拔！
要知道蜀山这么多年来，特旨擢拔也不过只有十几个人，入选弟子后来的表现却无一不是出类拔萃的。最近一次已经是二十年前，那一次被特旨擢拔的是位无极门的弟子，一年后便被正式收入门墙，就是如今位列蜀山八骏，一手掌管蜀山“坤”宗的青田子。
一时间，不知道有多少道炙热的目光望向了仍然昏迷不醒的张小石。
张小石还躺在演武场边的阴凉处，他皮肤灼伤严重，又挨了那么多鞭，全身烂的不成样子，查留道一把他抱下台就去找青河子求了伤药，可金乌的威力显然不是刀剑创伤能比的，敷上药后，伤口并没有像昨天一样迅速收口，为了怕耽搁药力运行，只好先让他在演武场边躺着。
少阴宗的弟子们都围在张小石身边，操心着他的伤势，没人去关心擢选的结果。因此，当满场灼热的目光看过来时，他们还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陈学雄第一个发觉不对劲，左右看了两眼，小声嘀咕道：“又怎么啦？还嫌小师弟伤的不够重吗？”
查留道正拿着条白布细细擦试着张小石身上的泥垢，淡淡地道：“你张师弟被选上蜀山了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七八个人一起惊呼，不敢相信地相互看着，谭大师兄跳了起来，一把抓住一名离的最近的少阳宗弟子，着急地道：“刚刚青河师伯说什么了？是不是我们小石被选上蜀山了？是不是？是不是？”一边问，一边拼命摇晃着那人的肩膀。
那人吓了一跳，忙不迭地点头：“是，是，胡师兄被选上了，张师弟也被选上了。”
谭韵放开了那人，踉跄退了两步，忽然一声怪叫：“师父，小师弟选上了，小师弟选上了。”
七八个人一起蹦跳着欢呼起来，变了调了嗓子嘶哑难听，也不知是苦还是笑，查留道表情专注地擦试着，嘴角也浮起淡淡一丝笑意。
欢呼声中，脸上笑容末消的胡仲梁紧紧捏住了拳头，眼中闪过一丝怨毒。魏无极阴冷的目光在张小石身上一扫而过，再转回来时，又变成了和煦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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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常人难以忍受的酷热侵袭下，张小石摇摇欲坠，全凭拄在地上的长剑才尽力维持着自己没有倒下。热浪蒸腾，眼前的一切都变形扭曲，他只能尽量睁大眼睛，可暴露在外的双眼早被炙烤的红肿，每一次眨动都钻心地疼。
在骇人的热度下，连脑子都变得迷迷糊糊了，查留道说的没错，这种强力法器果然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。在它面前，根本连招架的力量都没有，不用胡仲梁动手，似乎下一刻，他就要被这热浪扑倒，如同一片晒焦的的树叶。
他早该认输的，可偏偏死撑着不肯倒下。这或许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臭脾气使然，他从来都没有服过输，跟郭四、跟魏痦子、跟抢他饭碗的其它乞丐、跟看他不顺眼的无赖、跟看家的恶犬，一次次就是这么咬着牙死撑下来的，不知道多少回被打的昏迷不醒，好几次都以为再醒不过来了，可他偏偏都命硬地挺了过来，下次再碰上，还是跟条疯狗一样死战不退。
所以他这次也不肯认输，可以倒，但绝不会自己倒。
本来还热闹着的演武场不知时候变得鸦雀无声，擂台上那个模样像只煮熟的大虾、摇摇欲坠却怎么都不肯倒下的身影像是有种魔力，让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，等着看他什么时候撑不住倒下去，或者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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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仲梁已经快忍不住了，他恼恨眼前这个人的不自量力，你为什么不倒？你为什么还不倒？难道真的以为还有翻天的机会？他倒是很想再多加一分真气，让眼前这个人烧成一根人形火炬，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，即使不顾及窝囊废师叔的报复，他也怕给蜀山来的师伯留下坏印象。
他左手飞溅快地结了法印，金乌振翅，一头扎进他手里消失不见，与此同时，他右手上多了条遍饰红纹的乌金长鞭，一个抖手，猊狠地向张小石抽去。
逼人的灼热猛然消失，苦苦支撑着的张小石精神一松，差点儿没一头栽倒，明明已经看到了胡仲梁的动作，几乎被烤熟了的手脚的反应却迟钝无比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靴抽中了自己，高温严重炙伤的皮肤根本承受不了这种打击，被抽中的地方腾起了一团血雾，抽烂的衣服下露出一条恐怖的伤口，剧烈的疼痛让他身子猛地一颤，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摔下擂台，靠着跪下的左腿才勉强支撑住身体。
第二鞭接踵而来，狠狠地抽在他背上，被高温炙烤过的脱衣服片片碎裂，底下的伤口高高肿起，如同一条刚被梨过的田陇，“田陇”飞快地增加着，一道道交错过去，很快就让他的后背成了一团烂糟。
演武场上，所有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切，长鞭抽中人体的钝响透过结界传出来，震动着人乌的耳膜，太阴宗的弟子们脸色铁青，好几个都已经泪流满面，陈学雄突然跳了起来，带着哭腔大声喊道：“认输，我们认输。”
喊了两声后他才意识到擂台上的人根本听不见他的话，忙转回去一把拉住查留道的衣袖，声泪俱下地道：“师父，你快让小师弟认输，再下去他会死的。”
查留道脸色铁青，一动不动。
接连挨了几鞭，张小石整个身子全都血肉模糊，翻起的零碎血肉跟破烂的脱衣服混在一起，让他如同地狱里出来的恶鬼，可即便是已经佝偻着伏在地上，他仍然倔强的不肯倒下，一只手上，还紧紧握着阔背剑。
张小石默默地忍受着，嘴唇已经咬出了血，却一声不吭。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不住颤抖的同时，也让他被高温炙烤的麻木的手脚恢复了知觉。
又是一鞭抽了过来，或许是连续几鞭让胡仲梁有些吃力，这一鞭抽的有些乏力。鞭梢刚刚落下，张小石的身形猛地暴起，左手闪电般地伸出，一把揪住了鞭梢，随即飞快地在胳膊上缠了几圈。
胡仲梁大吃一惊，用力想把鞭子扯回来，他随即意识到这个举动有多么愚蠢：借着他的拉力，张小石闪电般地了过来。
胡仲梁第一时间弃了长鞭，两只手飞快地在身前结下了三条防御，他看的出张小石已经是强弩之末了，只要顶住了这一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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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小石的眼神跟他交汇了一下，继续向前冲，这次他是侧着冲的，在身体撞上第三道结界的同时，他猛地一个转身，掷出了手中的剑。
“轰”地一声，他重重撞上了第三道结界，口吐鲜血倒了下去，阔背剑却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溅快地突破了第三第四第五道结界，狠狠地击在胡仲梁的肋下，只听见一声惨叫，胡仲梁身子高高抛起，重重地撞倒在地。，
演武场上一声整齐的惊呼，然后就陷入了沉默，人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，看哪一个还能站起来。
片刻后，伴着几声咳嗽，胡仲梁慢慢爬了起来，犹有余悸地看着腰间衣裳的破口，庆幸之余是深深的后怕，要不是身上的霓裳甲，此刻他绝不可能这么轻松地站起来。
看着以手拄地，还在试图爬起来的张小石，他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了，冲过去狠狠一脚踢在了张小石脸上，“砰”地一声，血沫溅满了他的脚面，张小石像个无知觉的布袋般翻了几个滚，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。
胡仲梁还觉得不解气，冲上去又是狠狠一脚，仍然是照着张小石的脑袋踢过去。
“住手！”
“住手！”
好几个喊声一齐响了起来，胡仲梁听出了查师叔的声音，却丝毫不为所动，眼睛都没有眨一下。
脚尖将要踢中张小石的一刹那，一缕劲风射在了他的脚踝上，脚踝一麻，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接连退了好几步，一个身影挟着剧烈的风声落了下来，抢上前一把抱起了昏倒在地上的张小石。
胡仲梁心里头叹息了一声，恭敬地行礼：“查师叔。”
查留道转回头狠狠地瞪着他，好长时间没说话，猛地一扭头，抱着张小石下了擂台。
…………
因为两场比赛的胜者都没什么大碍，经魏无极提议，最后的决赛一并举行，似乎是因为之前一场耗费了太多精力，看客们全都无精打采。决赛过程也波澜不惊，不过二三十个回合，胡忠良轻松击败了同宗师弟取胜。
这次为蜀山挑选记名弟子，可谓一波三折，虽然出了张小石这个异数，可最后得胜的还是太阳宗的弟子，魏无极一脸的淡然笑意，静等着青河子宣布结果。
“伏波门弟子胡仲梁，成绩卓著，冠绝同门，特擢选为蜀山记名弟子，许入蜀山修行一年。”
话音刚落，底下欢声雷动，胡仲梁更是喜不自胜，脚一抬就要上前谢恩。
青河子却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，继续道：“伏波门弟子张小石，表现优异，一并擢选为蜀山记名弟子，着赴蜀山修行一年。”
这话一出，场中先是静了一瞬，接着便如开了锅的水般沸腾起来。
特旨擢拔！
居然是特旨擢拔！
要知道蜀山这么多年来，特旨擢拔也不过只有十几个人，入选弟子后来的表现却无一不是出类拔萃的。最近一次已经是二十年前，那一次被特旨擢拔的是位无极门的弟子，一年后便被正式收入门墙，就是如今位列蜀山八骏，一手掌管蜀山“坤”宗的青田子。
一时间，不知道有多少道炙热的目光望向了仍然昏迷不醒的张小石。
张小石还躺在演武场边的阴凉处，他皮肤灼伤严重，又挨了那么多鞭，全身烂的不成样子，查留道一把他抱下台就去找青河子求了伤药，可金乌的威力显然不是刀剑创伤能比的，敷上药后，伤口并没有像昨天一样迅速收口，为了怕耽搁药力运行，只好先让他在演武场边躺着。
少阴宗的弟子们都围在张小石身边，操心着他的伤势，没人去关心擢选的结果。因此，当满场灼热的目光看过来时，他们还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陈学雄第一个发觉不对劲，左右看了两眼，小声嘀咕道：“又怎么啦？还嫌小师弟伤的不够重吗？”
查留道正拿着条白布细细擦试着张小石身上的泥垢，淡淡地道：“你张师弟被选上蜀山了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七八个人一起惊呼，不敢相信地相互看着，谭大师兄跳了起来，一把抓住一名离的最近的少阳宗弟子，着急地道：“刚刚青河师伯说什么了？是不是我们小石被选上蜀山了？是不是？是不是？”一边问，一边拼命摇晃着那人的肩膀。
那人吓了一跳，忙不迭地点头：“是，是，胡师兄被选上了，张师弟也被选上了。”
谭韵放开了那人，踉跄退了两步，忽然一声怪叫：“师父，小师弟选上了，小师弟选上了。”
七八个人一起蹦跳着欢呼起来，变了调了嗓子嘶哑难听，也不知是苦还是笑，查留道表情专注地擦试着，嘴角也浮起淡淡一丝笑意。
欢呼声中，脸上笑容末消的胡仲梁紧紧捏住了拳头，眼中闪过一丝怨毒。魏无极阴冷的目光在张小石身上一扫而过，再转回来时，又变成了和煦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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