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第17章
程惜没有立即就将聊天框里的文字发出去，她又迟疑着纠结很久，最后才咬牙点了发送。
接下来，就陷入焦急又紧张的等待里，她不知道许乐湛会不会正在忙，会多久才看到她的消息，会不会明天刚好没有时间，而拒绝她？
程惜想到可能会被拒绝，就心里先难受起来。
一整个下午，她都有些坐立不安，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，这种感觉很不好受。
沈玉乔打来电话问她：“惜惜，你明天生日聚会的地方定好了吗？”
程惜语气恹恹：“我爸爸昨天就定好了。”
沈玉乔听着她语气有气无力的，担心问：“宝贝你没事吧？”
“啊？”程惜愣了下，赶忙又打起精神，“我没事，就是刚才有点困。”
“那明天我先来你家找你，然后我们再一起去酒店？”沈玉乔在电话那头询问说。
程惜点头：“嗯嗯，那就这样定了。”
挂断电话，程惜又发愣地盯着手机好久，始终没有收到那人的回应，到了晚饭时间，张芸在楼下叫她快点下来吃饭。
程惜失落地扔下手机，朝楼下应了一声：“我知道了，马上下来。”
吃饭期间，程远见跟张芸两人看着他们的宝贝，马上又长大一岁了，心里十分欣慰。
程惜从小就是个很听话懂事，很让人省心的孩子，学习也完全不用家长操心。
属于家长们眼里的完美小孩。
张芸时常觉得，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吧，这辈子才能有这么一个令她省心的宝贝女儿。
张芸往程惜碗里夹了好多肉跟菜，程惜看着堆成小山的碗，连忙用胳膊护住自己的碗，一副紧张的样子说：“够了够了，再多要吃不完了。”
张芸只好停下筷子，觉得她家宝贝什么都好，就是太瘦了。
吃完饭后，程惜跟妈妈一起收拾了桌子碗筷，然后回自己房间。
她没有再去看手机，而是拿起了一本书，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。
时间一晃到了九点多，程惜正看书看得认真，被她丢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。
就像是某个紧绷着的弦被撞击了一下，程惜瞬间从椅子上弹立起来。
看着床上屏幕亮起的手机，她心脏紧张得直跳，就像是人家说的，怀里揣了只兔子的感觉，她深呼吸几口气，慢吞吞地走过去，拿起了手机。
果然是许乐湛的号给她发过来的消息，程惜屏着呼吸，心里设想了无数种许乐湛可能给她的回复，在心里默念着，就算被拒绝了也没关系。
她手指紧张地点开了对话框，但是没想到，许乐湛给她回复的竟然是一个：？
程惜也傻了，她有些茫然地盯着对话框里发过来的那个问号。
过了好一会，她忽然意识到什么，于是鼓起勇气，又再次打了一行字过去：你知道我是谁吗？
许乐湛这次回复比上次快了很多，不过回复过来的内容依然是很简短又冰冷：_？？
程惜忽然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起来，她猛吸了几口气，强忍着鼻子里难受的感觉，手指继续在对话框打字：_我是程惜，是玉乔的好朋友。
打完点了发送，却看到显示消息发送失败，并且屏幕下方中间有行系统小字：发送失败，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。
程惜看着这行小字，意识到就在刚才，许乐湛直接删除了她。
她原本就已经在心里强忍着难受，这下再也控制不住，眼前瞬间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，眼泪也像断线的珠子一样，大颗大颗掉落了下来。
许乐湛，大混蛋！
程惜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样委屈难过。
怎么可以这样，许乐湛怎么能直接删了她？
她心里就算明白，许乐湛可能是因为忘记了，不知道删的人是她，但心里还是很难过很难过。
程惜放下手机，躺在床上，哭了很久，枕头湿了大半，临睡着前，心里也还是难受得厉害，除去难过之外，她心里还有一种很沮丧的情绪。
第二天的16岁生日，是她过得最难过的一个生日。
……
暑假时间过得很快，很快就到了假期的尾端。
八月底，天气依然很闷热，知了爬在树上仿佛扯破嗓子一样叫个不停。
程惜的房间里开着风扇，风扇转动着发出嗡嗡的响声。
程惜戴着耳机，埋头坐在书桌前，认真写着试卷。
手机放在床上响了很久，程惜磨磨蹭蹭半天，才取下耳机，起身去拿手机。
看到来电显示是沈玉乔，程惜接起电话，因为天气闷热，整个人也显得懈倦，声音懒洋洋：“喂，乔乔。”
沈玉乔似乎也正热得在不停哈气，问：“你在家吗？我有东西拿给你。”
“啊，现在吗？”程惜看看外面，此时刚好是太阳毒辣的正午，她迟疑说，“要不下午吧，下午没那么热。”
“我已经在外面了。”沈玉乔有气无力说，“惜惜你在家的话，我就直接过来，把东西给你。”
“那你过来吧，我在家的。”程惜刚说完，沈玉乔那边就挂了电话。
程惜还没来得及问，沈玉乔说要拿给她的东西是什么？
满心存着疑惑，程惜继续坐在桌子前，一边耳朵里插着耳机，一边做试卷。
mp3里的音乐设置的是随机播放模式，音乐播放着忽然随机到了苏打绿的《小情歌》。
程惜握着笔的指尖猛然停顿了一下，鼻腔里一股酸楚的感觉涌上来，她立马拿起放在试卷旁边的mp3，按了下一首。
这首歌，是她第一次被沈玉乔带去许乐湛的学校，听到他在演唱会上，唱的歌里面，她最喜欢的一首，也是因为许乐湛，才格外喜欢上这首歌。
但是现在，程惜却再也不想听到这首歌了。
哪怕已经过去快一个暑假，但是一想到这些跟许乐湛有关的事情，她还是会觉得很难过、很沮丧。
程惜第一次遇到，这种难过沮丧的情绪持续这么久，所以她下意识想隔绝那些跟许乐湛有关的东西。
之前那本，被她写满整页纸“鼓瑟鼓琴，和乐且湛”的日记本，也压在了抽屉里的最下面，再也没有打开过。
程惜呆坐在椅子上，听着耳机里重新播放的歌，一时有些出神，呆滞了一会，她长长呼了口气，重新拿起笔开始做试卷。
沈玉乔打电话的时候是上午十二点多，来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。
张芸刚好做好了午饭，叫程惜跟沈玉乔两人快点先来吃饭，吃完饭再去玩。
沈玉乔也神神秘秘的，没有立马告诉程惜自己带来的东西是什么。
程惜只看到她抱着的是一个黑色的小方盒子。
沈玉乔将小方盒子先放到了桌子上，程惜好奇地朝那边看了好几眼。
沈玉乔嘟嘟嘴说：“等吃完饭，再给你看。”
说完，她又侧头朝着张芸笑眼弯弯地说：“阿姨你做的饭菜一看就很好吃，我要多吃点。”
张芸的爱好除了养花就是厨艺，一听到沈玉乔这么会拍马屁，心里瞬间乐开了花，笑着将桌上的菜又往沈玉乔那边推了推，说：“那你以后经常来，阿姨给你做饭。”
沈玉乔点点头：“嗯嗯好，我跟惜惜关系那么好，以后肯定会经常来。”
她说着嘴里已经填了几口菜。
程惜望望两人，也拿起筷子低头吃饭。
吃完饭，两人上楼，进了程惜的房间里，沈玉乔才终于将那个黑色的小方盒子抱过来，准备给程惜看。
程惜满眼好奇地盯着，看到她打开后，竟然是一张cd唱片。
程惜愣了愣，还没有反应过来，好奇往前凑了凑问：“这是什么啊？”
“cd唱片，我哥哥的。”沈玉乔说着，就将盒子又合上，给程惜塞了过来。
程惜这时候才看到，黑色的小盒子上，有用着蓝灰色马克笔，写的一行挥洒自如的小字：送给我的第一位小歌迷。
程惜僵在地上，一时间大脑好像停止转动了一样，迟迟反应不过来，手指傻愣愣地捧着cd的盒子，眼睛盯在那行字上，仿佛是要将那行字看出个洞一样。
沈玉乔也不管她的反应，坐在了椅子上，吐槽说：“这是我哥哥独自创作的第一首歌，词曲，演唱都是他，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，忽然说要送你一张，当做纪念，明明上网就可以听到，干嘛还要送这么古老的cd。”
程惜的目光却还停留在那行蓝灰色的小字上，心脏紧张得直跳起来。
这是许乐湛专门送给她的。
他一直还记得，她说很喜欢听他唱歌，想提前当他的粉丝这件事。
程惜又想到那日，她脸通红，向许乐湛说出这句话时的情形，心脏猛然间跳得更快，脸也跟着红了。
沈玉乔看到程惜脸红成猴屁股的样子，也已经见怪不怪了，早知道程惜喜欢她哥哥这件事了。
“我下午还要跟妈妈去买东西，我先走了。”沈玉乔起身拨了拨头发说。
程惜连忙回过神，神色僵硬说：“好。”
沈玉乔无奈摇摇头，起身走了。
程惜抱着唱片，一个人纠结很久，她要不要就这样原谅许乐湛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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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，就陷入焦急又紧张的等待里，她不知道许乐湛会不会正在忙，会多久才看到她的消息，会不会明天刚好没有时间，而拒绝她？
程惜想到可能会被拒绝，就心里先难受起来。
一整个下午，她都有些坐立不安，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，这种感觉很不好受。
沈玉乔打来电话问她：“惜惜，你明天生日聚会的地方定好了吗？”
程惜语气恹恹：“我爸爸昨天就定好了。”
沈玉乔听着她语气有气无力的，担心问：“宝贝你没事吧？”
“啊？”程惜愣了下，赶忙又打起精神，“我没事，就是刚才有点困。”
“那明天我先来你家找你，然后我们再一起去酒店？”沈玉乔在电话那头询问说。
程惜点头：“嗯嗯，那就这样定了。”
挂断电话，程惜又发愣地盯着手机好久，始终没有收到那人的回应，到了晚饭时间，张芸在楼下叫她快点下来吃饭。
程惜失落地扔下手机，朝楼下应了一声：“我知道了，马上下来。”
吃饭期间，程远见跟张芸两人看着他们的宝贝，马上又长大一岁了，心里十分欣慰。
程惜从小就是个很听话懂事，很让人省心的孩子，学习也完全不用家长操心。
属于家长们眼里的完美小孩。
张芸时常觉得，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吧，这辈子才能有这么一个令她省心的宝贝女儿。
张芸往程惜碗里夹了好多肉跟菜，程惜看着堆成小山的碗，连忙用胳膊护住自己的碗，一副紧张的样子说：“够了够了，再多要吃不完了。”
张芸只好停下筷子，觉得她家宝贝什么都好，就是太瘦了。
吃完饭后，程惜跟妈妈一起收拾了桌子碗筷，然后回自己房间。
她没有再去看手机，而是拿起了一本书，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。
时间一晃到了九点多，程惜正看书看得认真，被她丢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。
就像是某个紧绷着的弦被撞击了一下，程惜瞬间从椅子上弹立起来。
看着床上屏幕亮起的手机，她心脏紧张得直跳，就像是人家说的，怀里揣了只兔子的感觉，她深呼吸几口气，慢吞吞地走过去，拿起了手机。
果然是许乐湛的号给她发过来的消息，程惜屏着呼吸，心里设想了无数种许乐湛可能给她的回复，在心里默念着，就算被拒绝了也没关系。
她手指紧张地点开了对话框，但是没想到，许乐湛给她回复的竟然是一个：？
程惜也傻了，她有些茫然地盯着对话框里发过来的那个问号。
过了好一会，她忽然意识到什么，于是鼓起勇气，又再次打了一行字过去：你知道我是谁吗？
许乐湛这次回复比上次快了很多，不过回复过来的内容依然是很简短又冰冷：_？？
程惜忽然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起来，她猛吸了几口气，强忍着鼻子里难受的感觉，手指继续在对话框打字：_我是程惜，是玉乔的好朋友。
打完点了发送，却看到显示消息发送失败，并且屏幕下方中间有行系统小字：发送失败，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。
程惜看着这行小字，意识到就在刚才，许乐湛直接删除了她。
她原本就已经在心里强忍着难受，这下再也控制不住，眼前瞬间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，眼泪也像断线的珠子一样，大颗大颗掉落了下来。
许乐湛，大混蛋！
程惜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样委屈难过。
怎么可以这样，许乐湛怎么能直接删了她？
她心里就算明白，许乐湛可能是因为忘记了，不知道删的人是她，但心里还是很难过很难过。
程惜放下手机，躺在床上，哭了很久，枕头湿了大半，临睡着前，心里也还是难受得厉害，除去难过之外，她心里还有一种很沮丧的情绪。
第二天的16岁生日，是她过得最难过的一个生日。
……
暑假时间过得很快，很快就到了假期的尾端。
八月底，天气依然很闷热，知了爬在树上仿佛扯破嗓子一样叫个不停。
程惜的房间里开着风扇，风扇转动着发出嗡嗡的响声。
程惜戴着耳机，埋头坐在书桌前，认真写着试卷。
手机放在床上响了很久，程惜磨磨蹭蹭半天，才取下耳机，起身去拿手机。
看到来电显示是沈玉乔，程惜接起电话，因为天气闷热，整个人也显得懈倦，声音懒洋洋：“喂，乔乔。”
沈玉乔似乎也正热得在不停哈气，问：“你在家吗？我有东西拿给你。”
“啊，现在吗？”程惜看看外面，此时刚好是太阳毒辣的正午，她迟疑说，“要不下午吧，下午没那么热。”
“我已经在外面了。”沈玉乔有气无力说，“惜惜你在家的话，我就直接过来，把东西给你。”
“那你过来吧，我在家的。”程惜刚说完，沈玉乔那边就挂了电话。
程惜还没来得及问，沈玉乔说要拿给她的东西是什么？
满心存着疑惑，程惜继续坐在桌子前，一边耳朵里插着耳机，一边做试卷。
mp3里的音乐设置的是随机播放模式，音乐播放着忽然随机到了苏打绿的《小情歌》。
程惜握着笔的指尖猛然停顿了一下，鼻腔里一股酸楚的感觉涌上来，她立马拿起放在试卷旁边的mp3，按了下一首。
这首歌，是她第一次被沈玉乔带去许乐湛的学校，听到他在演唱会上，唱的歌里面，她最喜欢的一首，也是因为许乐湛，才格外喜欢上这首歌。
但是现在，程惜却再也不想听到这首歌了。
哪怕已经过去快一个暑假，但是一想到这些跟许乐湛有关的事情，她还是会觉得很难过、很沮丧。
程惜第一次遇到，这种难过沮丧的情绪持续这么久，所以她下意识想隔绝那些跟许乐湛有关的东西。
之前那本，被她写满整页纸“鼓瑟鼓琴，和乐且湛”的日记本，也压在了抽屉里的最下面，再也没有打开过。
程惜呆坐在椅子上，听着耳机里重新播放的歌，一时有些出神，呆滞了一会，她长长呼了口气，重新拿起笔开始做试卷。
沈玉乔打电话的时候是上午十二点多，来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。
张芸刚好做好了午饭，叫程惜跟沈玉乔两人快点先来吃饭，吃完饭再去玩。
沈玉乔也神神秘秘的，没有立马告诉程惜自己带来的东西是什么。
程惜只看到她抱着的是一个黑色的小方盒子。
沈玉乔将小方盒子先放到了桌子上，程惜好奇地朝那边看了好几眼。
沈玉乔嘟嘟嘴说：“等吃完饭，再给你看。”
说完，她又侧头朝着张芸笑眼弯弯地说：“阿姨你做的饭菜一看就很好吃，我要多吃点。”
张芸的爱好除了养花就是厨艺，一听到沈玉乔这么会拍马屁，心里瞬间乐开了花，笑着将桌上的菜又往沈玉乔那边推了推，说：“那你以后经常来，阿姨给你做饭。”
沈玉乔点点头：“嗯嗯好，我跟惜惜关系那么好，以后肯定会经常来。”
她说着嘴里已经填了几口菜。
程惜望望两人，也拿起筷子低头吃饭。
吃完饭，两人上楼，进了程惜的房间里，沈玉乔才终于将那个黑色的小方盒子抱过来，准备给程惜看。
程惜满眼好奇地盯着，看到她打开后，竟然是一张cd唱片。
程惜愣了愣，还没有反应过来，好奇往前凑了凑问：“这是什么啊？”
“cd唱片，我哥哥的。”沈玉乔说着，就将盒子又合上，给程惜塞了过来。
程惜这时候才看到，黑色的小盒子上，有用着蓝灰色马克笔，写的一行挥洒自如的小字：送给我的第一位小歌迷。
程惜僵在地上，一时间大脑好像停止转动了一样，迟迟反应不过来，手指傻愣愣地捧着cd的盒子，眼睛盯在那行字上，仿佛是要将那行字看出个洞一样。
沈玉乔也不管她的反应，坐在了椅子上，吐槽说：“这是我哥哥独自创作的第一首歌，词曲，演唱都是他，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，忽然说要送你一张，当做纪念，明明上网就可以听到，干嘛还要送这么古老的cd。”
程惜的目光却还停留在那行蓝灰色的小字上，心脏紧张得直跳起来。
这是许乐湛专门送给她的。
他一直还记得，她说很喜欢听他唱歌，想提前当他的粉丝这件事。
程惜又想到那日，她脸通红，向许乐湛说出这句话时的情形，心脏猛然间跳得更快，脸也跟着红了。
沈玉乔看到程惜脸红成猴屁股的样子，也已经见怪不怪了，早知道程惜喜欢她哥哥这件事了。
“我下午还要跟妈妈去买东西，我先走了。”沈玉乔起身拨了拨头发说。
程惜连忙回过神，神色僵硬说：“好。”
沈玉乔无奈摇摇头，起身走了。
程惜抱着唱片，一个人纠结很久，她要不要就这样原谅许乐湛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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